说明：这篇开始的时间点处于复联1前半段，Loki自斯图加特歌剧院缓缓步出的那一刻。齐塔瑞军还没袭来，兄弟之间还没走到决裂的地步，Frigga也还没有死去，雷神2里的一切遗憾也许都不会发生。

文应该还是会很清水的，基神意外变小然后雷神来养成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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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生若只如初见，斯图加特歌剧院

美国队长拒绝向自己屈膝下跪，这便足以成为一个杀人动机了。

他一哂，以权杖抵住美国队长脑袋，薄唇下流泻出能撕裂凡人肉体的恶毒魔法。

“LO——Kiiii——！！！”

邪神的咒语刚落下最后一个音节，如同雷鸣的熟悉呼唤便隆隆传来，这让他条件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而Steve毕竟身经百战，在敌人短暂分神的一刹那抬起盾牌精准地把魔法原路反弹了回去。

Thor终于飞进了战场中央，Loki正在哀嚎，身影于一片刺眼白光中分崩离析。

“你对我的兄弟做了什么？！”他转身一把攥住美国队长的衣领，没想到用力过大加上制服本身设计的问题，直接撕开了整片衣襟，他无语地瞄了对方胸肌一眼，掌中锤子无故嗡鸣了一声。

“做人要讲道理，你怎么不问问他对在场的平民做了什么，之前又是怎么在两天之内杀了八十个人？”Steve说得火起，拿盾粗暴地砸开了雷神的手。

眼看又有打起来的架势，突然！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硬生生插入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更多哭声。

刚才Loki站着的地方——也就是现在雷神与美国队长的脚下——莫名冒出了一堆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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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纳现有的各种线索，再加上一点想象力，不难得出一个推论：Loki应该是被自己的咒语分裂了。

如果是本会遭受这个魔法的Steve，也许连那四倍强化的躯体也早化为齑粉，可洛基毕竟是个神，所以他没有死、没有肢体零落、没有随风消逝……仅仅是造就了满地爬的光屁股小生物。

一开始Tony建议Thor先带这堆来路不明的婴儿去做个血缘鉴定，然后这边地球人士才好决定做什么后续跟进以及是否量刑，然而后者完全忽略了钢铁侠的拉风出场与滔滔旁白，只激动地指着婴儿们淡蓝身体上浮现的纹路对他大喊：“这就是Loki啊！他（们）本来就是领养的！”

纵使Tony对神域的王室八卦也有那么一丝丝兴趣，还是得先着眼于更重要的问题，好在Thor无疑是个防备心不怎么强的神，这使得Tony在短短时间内便搞清了他的处境：作为传送通道的彩虹桥被毁，阿斯加德将他发送到地球来缉（找）拿（弟）罪（弟）犯已是千难万难，在找到宇宙魔方前他不得不滞留地球。

滞留人士同样包括这十三个棘手到家的婴儿。也就是说。Loki。

Tony使劲按了按额角，这完全可能是邪神的一个阴谋！虽然一个看不出任何承前启后作用并且开端于一堆无杀伤力柔软小婴儿的阴谋似乎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然而即使是天才如他，也不能自信地对一个杀戮成性的疯子做出确凿判断。

不过眼下至少有一点是他能够确定的：把Thor拉拢过来总比将他推到地球人士的对立面强。哪怕在场的武装力量强大到能不计雷神之威将那堆哭闹不休的婴儿Loki当场扼杀，利弊收入也远谈不上平衡——Selvig教授与鹰眼下落不明，宇宙魔方杳无影踪，Thor得被迫在地球上一直流浪下去，还怕他没时间来报杀弟之仇？

这些信息量惊人的思虑在Tony脑中盘桓了不过短短一瞬，最佳方案已经成形，他听见自己轻快地说：“所以你可以赏光来Stark大厦？我们能提供足够舒适的住处，还能找到最专业的育婴师。”

诡异的沉默在这个提议后持续了几秒，还是Steve打破了僵局——他将盾牌别回背后，弯下腰去，审慎却动作轻柔地抱起了婴儿之一。

*** ***

“马上给他们穿上婴儿服，”Pepper忙于指挥临时请来的保姆们，还能分出心来责备这几个男人。“天啊，你们到底是有多缺乏常识才会让这么小的孩子们一路裸着身体吹着冷风回来！”

Thor骄傲地说：“Loki有冰巨人血统，他们当然会是不怕冷的小勇士啦。”

Pepper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瞪视了雷神好一会儿，以至于Tony禁不住担心她会不会忽然爆发对Thor那张盲目乐观的脸施以老拳。但她毕竟是一位好涵养又可靠的职业女性，没有作出任何不得体的回应，只是回过身去，公事公办地嘱咐保姆们为每个Loki都包上纸尿裤。

Tony被这一幕严重逗乐，赶紧指使Jarvis以多个角度拍下这具有非凡价值的一幕，笑得差点打嗝。

Natasha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团混乱：保姆们跟随Pepper的指令围着婴儿们团团转；Baby Loki们的哭声拧成一把利剑直掀房顶，搅得人脑瓜子发疼；Thor困惑地站在一边，似乎在思量中庭人到底在自己弟弟们的屁股上玩什么花样；Tony毫无仪态地在沙发上翻滚，旁边的Steve尽量严肃地关注着事态发展，但神色中也泄露出些许笑意。

穿纸尿裤的邪神婴儿。这个场景的确够魔性，可惜此时Natasha的暴戾与疲惫大于被逗乐的可能（这一部分本来就少于常人），Clint仍在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之下，她没能追踪到他。

“让他们闭嘴。”她简短而危险地说，在几个街区之外就听得到罪魁祸首的哭声，这实在太让人暴躁了。

“抱歉女士，相信您也察觉到了，这哭声带有魔力，是凡间建筑所不能抵挡的。”Thor歉意地瞟了Natasha一眼。“在我有限的童年记忆里，能哄停Loki哭泣的只有我的母亲。”

一边的Tony倒是已经做好了翌日收到大堆投诉的心理准备，Thor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哭泣的小弟弟们是多么影响中庭居民，相反地，与Natasha的对话让他回忆起了一些早湮没在时光之流里的细节——应该说，从小到大，母亲Frigga是唯一会去体察并安抚Loki的人。小时候的Thor相当鲁莽，在弄哭相对自己总是比较弱小的弟弟这方面颇有建树，等到Loki再大一些，孩子气的情感流露越来越少，几次屈指可数的哭泣都令Thor难以理解也不屑理解，惟有彩虹桥破碎前夕那次，他大概能感受出Loki那歇斯底里的眼泪出于绝对的狂怒。

Thor不知道Loki究竟是何时走到了如此不可回寰的地步——他似乎不再留恋任何美好事物，甚至不为悲伤或恐惧这种强大的冲动动容，只是放任自流地被仇恨驱使。

其实他弟弟的坠落早在彩虹桥崩坏前就已开始，这坠落发生在他身边，在他眼前，而他愚蠢到没能发觉。

诚然，一切和Loki自身的性格缺陷脱不了干系，不过既然Thor仍然爱着Loki并自称要为他的行为负责，那么他就不会放弃试图找到合理解决之道的努力。

如今，Baby Loki们的哭声如同某种启示的钟声，令Thor自茫然中也生出游丝般的模糊希望，他不知道Loki是否能恢复如初，到底需要多少时间来修正这又一个错误，至少这些婴儿——Loki的碎片——看起来纯稚无害，他们是全新的、无辜的。

让一切退回起点，在他四分五裂之前。

这个机会，这个飘渺的可能性让Thor心口一阵发烫。

“那么，你的母亲是否有一些哄孩子，我是指，你的弟弟——我们眼前这些特定孩子的技巧可供参考？”Natasha语调平平，表情亦平静无波，不过Steve敏锐地自这表象后捕捉到一阵杀意。考虑到Clint对于Natasha的意义，以及Thor明显在走神的表情，他觉得这已经是她目前镇静与风度的极限了。

“Loki喜欢听母亲唱歌，她的歌声能安定心灵，连鸟儿与云霞也为之聚拢，那是我不具备的魔力。”

Natasha敏捷地抓起一个Baby Loki塞进他怀里：“那你就随便唱点什么，至少你也是个神，又是他的亲人，总比别人做起来有效。”

“首先，我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好吧。”Thor看起来为难极了，不过他最终还是在黑寡妇的眼风下抱着不妨一试的态度开了口——“‘杀死那个冰巨人，将他的头颅别在腰带上，金宫之门为勇士敞开，带着你的荣耀前去领赏……’”

“嘿，嘿！”Steve听清楚他在唱什么后极为不赞同，赶紧走过来捂住Thor怀里Baby Loki的耳朵。“认真的？你要给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唱鼓励种族屠杀的血腥歌曲？”

Thor焉了：“这是我惟一会唱的战歌，我们阿斯男子的日常不包括歌舞。”那是会被耻笑的。

“这容易，Jarvis，找首简单的摇篮曲。”Tony打个响指。“而你，大个子，学起来。”

Jarvis一如既往的高效，几乎是Tony话音刚落，轻柔的歌声便在房间里响起来，一时之间，房内众人并排而立，静静听完了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曲调，Baby Loki们无休无止的哭声似乎没那么让人心烦了。

“调子倒是不难记，不过歌词似乎太过肉麻。”Thor听了几遍后如此评论道，略微赧然，这的确并非雷神的长项。

所有人都用眼神对他施以压力，甚至包括温和的Bruce。

于是Thor只好照办，好在一旦鼓起勇气唱出第一个词，接下来的所有事也就没那么难为情了，在场人士也没有任何一位是为了取笑他。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哥哥的双臂永远保护你，世上已静快快安睡，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雷神的声线浑厚低沉，有点走调，不过并不滑稽，他略显笨拙地轻拍怀中婴儿的背部，柔情渐渐在那颗战士的心中弥散开来，继续轻轻哼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Loki，哥哥爱你，哥哥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全都送给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小弟弟。”

“现在是我觉得太肉麻了，”Tony悄声对Pepper吐槽。“那么一个壮汉！”

然而无论Tony被此情此景搞出了多少鸡皮疙瘩，这个方法奇迹般地奏效了：十三个Baby Loki此起彼伏的哭声慢慢平息下来。

Thor注视着怀中的那个，绿眼滴溜溜地盯着自己，小脸上泪痕未干，嘴边已经咧出半个笑容，他马上融化，只能无意义地说：“噢。”

“噢个屁，他们都在找你，等下又该哭了。”Natasha从保姆手下抱起一个四处张望的Baby Loki走向Thor，婴儿果然在碰触到Thor怀抱的时候发出了开心的笑声，雷神的融化程度瞬间变成了双倍。

“他抱不下全部的。”Bruce两手各抱一个Baby Loki走过来，将他们安放在Thor的大腿上，后者看起来象是被这些柔软的小东西施了定身魔法。Steve也抱来两个坐在他身边，可是这种程度的分担依然很有限。

“床足够大就行嘛。”Tony，作为一个超级有钱任性的主人，神气十足地表示这都不算事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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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Thor一阵气短，乍然睁眼自睡梦中醒来，发现一个Loki正试图用什么东西闷死自己，而另一个帮忙按着自己的头，还有几个压着自己的腿。

“Loki……”他坐起来，轻轻松松化解了那幼小的掌控，睡眼蒙眬的腔调后半段陡然转为惊喜。“你长大了？！”

现在的Loki们约莫五六岁中庭小孩的模样，其中一个面对Thor强作镇定地问：“你是谁？”Thor此时才看清了他手上刚才用来蒙自己口鼻的东西：一片纸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