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梗概，写来玩的，复仇者们的夏天。

提醒：乱玩了很多东西，乱改了不少设定，有很多无聊的嘴炮，也暂时没有特别详细的单CP感情戏。

第一章在此：https://furia.lofter.com/post/2be7fe_16111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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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到海边玩 （盾冬/锤基<基神无正面出场>/贾尼）

 

Coulson汗流浃背。

这不怪他，毕竟他要面对一屋子复仇者发表以下言论：“……总之，挂历拍摄没有硬性要求，随便穿个泳衣也不是不行，呵呵。”

“我总算搞懂为什么神盾还没扶起来，这边已经硬塞给我们一个去海边玩的假期！”“Clint大声嚷嚷，“以集体度假福利为名，行压榨员工劳力之实！”

Steve的抗议简洁明了得多：“我不参加。”

美国队长的话对Coulson自然是分量十足的，然而人有时候必须为更长远的利益而战。

 “神盾陷落事件里，冬兵的破坏力大家有目共睹。近来，已经有敌对势力放出了冬兵被复仇者纳入麾下的消息，导致现在公众对复仇者的质疑和批判甚嚣尘上。”Coulson沉着地说，事关Bucky，Steve转身欲走的脚步果然马上被截停了，“既然人心不稳，上头就会有意见，而安抚公众最简单粗暴有效的方式是什么？是的，和要安抚任何一个人也没多大区别——金钱或美色。”

哦。去他妈的。所以他们是美色。

“任何组织都没把我纳入麾下。”房间一角的Bucky阴沉沉地开口，“我随时可以走人，发你们的政府通稿去吧。”

Steve为难地看着冬兵，决计不肯让他再次离开，而Coulson不失时机地添上最后一根稻草：“挂历所有的收入都会捐出，用于一个给战乱地区儿童提供食物与药品的长期计划。”

美国队长溃败了。

他艰难地点了头，心里自我安慰：自己可是连舞台剧和纪录片都拍过的男人，忍一时风平浪静。

“对着魂牵梦萦的偶像也能专挑死穴打，是个当局长的人才。”Tony凉飕飕地调侃，“Jarvis，以后随时提醒我不要过分调戏Coulson。”

“已记录，Sir。”

至于Thor，一如既往地不计较细节，光是“海边”和“假期”就让他笑开了怀。“我还从来没去海边度过假呢。”他开心地说，双手高举投了赞成票。

“本来我是打算拒绝的。”Natasha扫视了一圈这群心思各异的汉子，“不过又忽然觉得，反正夏天这么长，去海边晒晒也无妨，拍个照难道能比杀个人还难咯。”

Clint立马正色附和道：“为了保持团队的凝聚力，我责无旁贷，去！”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在看戏状态的Bruce。

当发现这事儿还有自己一份的时候，博士的笑容凝固了：“我以为我的现实身份仍对公众保密？”

“但Hulk是为人所知的。”

“我以为大众忌惮他甚于喜爱他？”Bruce谨慎地继续发问。

“事实上有很多人喜爱Hulk，换言之，很多人喜爱你，”Natasha欢快地说，挖起一大勺沙冰，“Bruce，你有没有看过纽约事件后那段时间的街头采访？好些女粉丝毫不避讳地表达了对你的喜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一头可爱卷发，一身虬结肌肉，一根必然粗壮无匹的绿色老二……’”

她抿着勺子吃吃笑起来，神态可以被形容为万年一见的娇俏可爱，如果不提她是黑寡妇的话。

“所以，复仇者挂历的拍摄你也有份。”她斩钉截铁地下结论。

Bruce脸色发绿。

*** ***

老天啊。Tony想。他是真的土。

Thor在不远处的海滩上，穿着一条金红相间的沙滩裤，大喊大笑，跑得像个疯子。

“真难想象他这几千年到底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一个牛逼哄哄、来去如风的神，竟然从没到人类世界的海边度过假？他好歹是阿斯嘉德的王子，王子是那种挥挥手就能给自己弄几个岛的存在。”Tony摊在躺椅上，惬意得完全不想理人，只是依然通过耳麦和Jarvis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Sir，由于没有Thor在阿斯嘉德的生活资料可以参考，这个问题无从回答。然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身为雷神，在那些已经为人了解的方面以外，也许还有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都会成为他的苦楚，绊住他的脚步。”

“J，干得好，你总能让我觉得自己说了混帐话。”

“谢谢夸奖，Sir。”

“在当前语境下，其实这不是一句夸奖。”

“我知道，Sir。”

“也许我该给你造一个实体，”Tony透过墨镜望了一眼蓝天白云，莫名觉出一丝空虚。他无意义地哂笑一声，这哂笑又很快被海风吹散。“在嘴炮上输给你的时候还能捶你一拳。”

Jarvis没有应答。

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一般来说，就算话题进行到无以为继的地步，Jarvis也会说一句类似“您说得对，Sir”或“听候您的吩咐，Sir”这样聊胜于无的话，在礼仪方面，Jarvis被设定得无可挑剔，但这种细节最终让Tony感觉到的并不止被礼貌相待的舒适，而是一种笃定，那种心知一定会有一个声音回应你的慰藉。所以眼下，Tony忍不住揣测他的AI管家会不会在这件事上有自己的倾向，也许他并不想被一个形体束缚？哪怕他的意志实际依然可以在万千网络中飞驰。

“Sir，我能被允许……拥有可以陪伴在您身旁的实体吗？”最终他如此问道，小心翼翼得几乎不像一个程序了。上次听到Jarvis迟疑是什么时候的事？Tony一阵恍惚，好像漫天绚丽火光又在眼前炸开。

穿着一身白色比基尼的Pepper出现在他视野中，身旁跟着同样衣着清凉曲线毕露的Hill，Tony决定暂时忽略Jarvis那个问题引起的内心悸动，冲着眼前美景吹了声口哨。

“是什么风吹来了两位以忙碌著称的美人儿？”他说，而小辣椒回头与Hill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Tony马上警觉起来。当女人这么笑的时候，就有人要倒霉，当这么笑的女人还是Pepper和Hill这种平时不苟言笑的强硬角色，事情的棘手度绝对要加倍。

她递给Tony一杯冰镇果汁，还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头，好像他是个五岁孩子：“没什么紧要事，受委托前来帮帮你们，为复仇者挂历的拍摄作点准备。”

“拍照不就是——取景，打光，快门一按？声明：化妆那种娘娘腔套路我绝对不搞。”

“不会有那种安排。”Hill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如沐春风，简直要让人忘记她实际上是个特工，“只是要处理一些细节。”

“那到底是什么细节？”

Pepper甜甜一笑：“比如说，体毛问题。”

晚餐时间，这个所谓的细节问题被正式提了出来。

“我是无所谓啦，媒体又没少拍我丑照。”Tony在往嘴里塞鸡肉的间隙里大义凛然地说，在转移矛头这事上他是一把好手，“主要是Steve，我们不能放任他伤害美国人民的感情。” 

“……关我啥事？”Steve一直在魂飞天外，饭都没怎么吃动，此刻终于被Tony的话拽回了神。

“你不能因为冬兵又临时溜了就陷入颓废。不说今天你一整天都闷在房间里，就说从出发前到现在，你数数自己几天没刮胡子了，那些女人看见你脸上这副荒草丛生的景象肯定会歇斯底里。”

Steve防备地拖人垫背：“Thor从来不刮胡子，我没听过谁对此有意见。”

被提到名字的金发神祗乐不可支：“是的，铁人吾友，在阿斯嘉德，男子皆以一腮美髯为荣。除了体现男子气概以外，胡子还有很多好处，从前我拿这个扎Loki大腿的时候——”

他冷不防被自己噎到，突如其来地大咳一声，在大家奇异的眼神里闭了嘴。

“Thor的胡子和他的自身气质挺相配的，那种维京式的粗犷美感。”Bruce加以中肯的评价，“但在Steve身上的确行不大通，还是刮掉比较好。”

“我有胡子看起来就那么糟？”这种众口一词的情况难以令Steve不沮丧。

Natasha：“对普通民众来说确实过于重口。没人想看到美国队长的脸跟个猕猴桃似的。”

*** ***

美国队长一脸苦大仇深地被女人押去刮胡子这种事足以成为一个笑料，不过很快地，他们也笑不出来了。

Hill和颜悦色地对这群惊弓之鸟解释：“现代摄影技术你们也知道的，高清写真能把你们的一个痘、一根鼻毛都拍得纤毫毕现，虽说有PS，但秉承着我们一贯的精英作风，从开头就要做到最好。”

Clint在Natasha的步步进逼下捂紧了胸口：“我的胸毛到底得罪了谁？！”他看上去马上就要跳窗逃走。

“还有你的腋毛、腿毛。”黑寡妇凶残地补充，转过头来把战火引到在场所有男人身上，“以及你们的。既然我也要以复仇者一员的名义出现在那本见鬼的挂历里，你们别想用体毛拉低我的格调。”

Thor直接脱了上衣，他整个人都是健康的蜂蜜色，胸肌与腹肌光洁紧实，块垒分明，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几似雕塑的艺术性美感。

“这样过关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Natasha，高纯度雄性荷尔蒙搭配他懂事的态度实在令人心旷神怡，红发女特工愉悦地表示了肯定。

“这不科学！”Tony抗议，“你常年胡子拉碴，竟敢不长胸毛？”

“我爸也这样，我随他。”Thor抛出个非常无厘头的理由，Tony立即悻悻闭嘴，他还没嘴贱到要去踩Odin老虎尾巴的地步。

而Bruce虚弱地笑了，他堪堪躲过一劫。博士自己不能免俗地拥有毛胸与毛腿，幸运的是，变身形态下的Hulk没有这种烦恼。

所以最后的难兄难弟还是Tony、Steve和Clint三人组。

“我以为时代进步了，结果一不留神，我又被迫搞起了四十年代造星卖国债那套形象工程。”Steve很少这样不友好地讲话，他抱起膀子，整个人像刺猬一样散发出不近人情的气息。大家看着他被拾掇得光溜溜的脸颊，再想想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冬兵，都富有人性地没有进一步刺激他。

小辣椒推门进来，作为Stark工业见惯风浪的CEO，她才不会对那三道写满了控诉的目光心软：“男孩们，放轻松，以我们的资源，即使是脱毛这种小事，也能找到业内最受推崇的人士。”她笑吟吟地说，作出一个引荐的手势。

房间里无故旋起一阵微风。

没人看清那个少年是怎样突然从Pepper背后晃出来的，他银发蓬松，一身银色皮衣，整体风格大有老子就是要闪瞎你们狗眼的酷炫架势。口香糖在他嘴里被嚼得滋滋作响，他不耐烦地打量着这三个复仇者好像他们是某种待宰牲口。

“好了，谁先来？不用担心会痛，我手法很快哒。”少年嘴角扯起冷笑，手上唰啦一声拉开一卷银色胶带。

*** ***

入夜之后Bruce出来透气，在海滩上，他逮到一个明显正处于低气压的雷神。

“难熬的一天？”他没有去问Thor为何愁容满面，只是慷慨地分给他一瓶自己带出来的冰啤酒，在他身边坐下来，换来一句道谢。

随后Thor拿同样的问题问他：“难熬的一天？”

Bruce笑了：“确实。”

他们都把拍挂历这事儿想得太简单了一点。按理说，在面对镜头这方面，经验丰富的Steve是可以起到一些表率作用的，但他实在心情太糟，完全进入不了状态，再加上Tony和Clint这种害群之马除了添乱什么好事都不干，Natasha抱持明哲保身的宗旨宣布把自己的份留到最后拍，然后就优雅地回沙滩上去晒日光浴了。他们一直折腾到傍晚，Thor举着锤子摆了大概几百次造型，Bruce变身了三回，差点失去了对Hulk情绪的掌控，在这种氛围下依然没拍出任何能用的照片，摄影师连连抱怨从没接过这么愁人的业务。

他们坐在一起，安静地各自喝完一瓶啤酒。

“要涨潮了，不回去吗？”

“……数百年前，我和Loki取道中庭去其它世界的时候也途经过海洋，彼时他对我尚算有耐心，一时兴起，拉着我悬停在海上，给我讲解潮汐的规律与星宿的方位，他说对于凡人这些事物就算得上永恒。我至今记得，在星月光辉下涌动的大海是多么神秘美丽，但是同时，我也狂妄地嘲笑了他口中的永恒对神而言是多么短暂。”

Thor叹息一声，眼睛幽暗一如黑夜里的海面。

“此时此刻，我注视着月亮与大海，为何如此意兴阑珊？被我轻视过的永恒并未失色半分，月还是月，海还是海，明亮的仍旧明亮，流淌的仍在流淌，天光水色都与记忆中相似相仿，可又不是我曾经和Loki一起见识过的那类东西了。”

 “这便是我们凡人为何会说‘你永远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同理，你永远无法两次凝视同一片海域，就算Loki还在这里，陪你再重复一遍那夜的情形也一样。Thor，自己与自己较劲又有何益？”

 “我只是……希望有一个机会，给所有未竟之语找到出口。我知道你的意思，博士，时间一刻不停地流逝，追溯不得，可我仍旧希望能重复那些与他共度过的时时刻刻，哪怕是简单得如你所说，在这里，陪我再凝视一遍久远之前就见识过的风景——我的荣耀，我的权柄，我的心灵与我的一切——如果这些能换得那个机会——都拿去吧。”

Bruce试图再说些什么来开解雷神，最后也只是默然，心想，还是回去后拉着他多喝点酒算了。

几分钟后，这种略显伤感的气氛被一串急促脚步声打破——有人正朝他们飞奔而来，那超乎常人的速度属于Steve。

“离开那儿！”他在高速奔跑中声嘶力竭地朝他们喊，“海里有东西朝你们来了！”

话音刚落海水便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劈头盖脸浇下，将他俩淋成一双落汤鸡。

在下一波浪头到达之前，Thor拽着Bruce往回跑，同时伸手召唤Mjolnir，Bruce被他拖了几个趋趔，一声怒吼变身Hulk，一把抄起金发男人，于是又变成Thor被Hulk像玩儿一样拎着跑了。

他们跑出一段距离后与Steve会合，迎面飞来武装完毕的钢铁侠，两只钢铁手臂分别捎带着Natasha和Clint。

 “Jarvis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水下有大型生物正在快速接近。”Tony开启面甲，简短地解释，“疏散岛上其他游客的任务交给Pepper和Hill就好。”

他们只管共同战斗。

“Avengers assemble！” Steve宣布。

Hulk随手把Thor往地上一丢，如同一辆卸货粗暴的卡车，不过雷神并不在意，他稳稳握住了飒沓流星一般冲过来的Mjolnir，除了全身湿透和被Hulk颠得有点发晕以外，他安心极了。

这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掉不完的链子，打不完的嘴仗，纪律性几近于无，然而就像背摔的信任游戏，你知道背后那些口嫌体正直的同伴们一定会接住你。

他们摆好迎敌阵势，一起望向滔天恶浪，片刻后，一个硕大无朋的蛇头探出海面，在月光下甩出一蓬晶莹浪花。

巨蛇与他们隔空对峙，两只荧荧绿眼在夜色衬托下如燃烧星辰。

“……Jormungandr*？”Thor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于惊诧中低语，这个名字脱口一瞬同样给其他所有人带来了强烈冲击。

 

【*Jormungandr*——耶梦加得，北欧神话里的巨蛇，身处中庭深海，Thor的宿敌，在诸神黄昏里和Thor同归于尽。】

*** ***

假期结束了。

他们回到纽约，又开始集体缩在大厦无所事事，海滩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夜变作了新谈资。

“当时我止不住眼前发黑。”Tony一脸“我好怕怕”地说，“想着不打个招呼就开始诸神黄昏，Thor就要英年早逝，而在这个严重时刻到来的前夕，我们竟然一无所知，光焦虑如何出卖色相去了。”

“事实上我从没想过Jormungandr真的存在，我以为那是中庭神话里无数胡编乱造的条目之一。”Thor回忆着巨蛇在月色下的蜿蜒身姿，感叹不已，“不可思议，看到它的一瞬间我便知道那就是它，传说中要取我性命的宿敌……多么骇人，多么美丽。”

他不这么诗意还好点，Clint立即笑得要打滚：“然后你被自己美丽的敌人骂作蠢货。”

彼时，Jormungandr的确和他们做了某些交流，注意到这点的是Natasha。

在复仇者们按兵不动的同时，巨蛇也没有动作，它从海上静静望着他们，绿眼睛一张一合，似某种无声言语，然后Natasha——作为间谍界的翘楚——敏锐地发现它眨眼的规律与摩斯密码相吻合。

蠢货。

这便是它目光传达的唯一讯息。

得知此事后Thor抄起锤子纵身飞起：“你对谁开嘲讽呢！”他怒吼，青白闪电撕裂夜幕，在他身周交织成网，散发出一个神明应有的威压。

明月，大海，传说中的巨蛇，以及王霸之气全开的雷神。

这情景的确很像某种毁天灭地的浩劫前兆，不过Jormungandr只是昂起头看着Thor，轻柔地嘶嘶吐着蛇信，极度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你。

如同来时一般突然，它蓦地一头扎进海里，泼喇喇溅起大片水花，把刚刚被夜风吹干的Thor又打了个透湿。

Jarvis宣布警报解除，Thor一脸莫名其妙地飞回来，岸上的复仇者们对着铩羽而归的雷神沉默了几秒钟，忽然都难以自抑地笑成一团。

无论如何，这场没来没头、有惊无险的插曲没造成任何损失，还带来了附加好处——原定的摄影师本来就想撂挑子，因为这场虚惊更是坚持离开，而Coulson好像也对他们在拍摄挂历这事儿上的糟心程度有所领悟，之后几天对此只字不提，他们得以悠悠闲闲地度过了一个真正意义的假期，就连冬兵，在又一次完成“操翻九头蛇”计划后也来到了岛上，蹭到了假期的尾巴，也平息了Steve的焦虑。

此时Tony亲热地揽着Bucky不断絮叨：“伙计，不得不说，你没看到那个太遗憾了。其实我一直就觉得Thor有点傻，不过连一条蛇都敢嘲他，真的好过分哦哈哈哈哈……”Bucky依然不习惯和人靠得太近，他看起来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揍Tony。

“Sir，”Jarvis温文尔雅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复仇者挂历这个话题的热度已经被刷上今日头条，要把其中关于您的信息单独过滤出来吗？”

“……啥？”

复仇者们面面相觑，这个计划难道不是已经被默认为中途流产了？

Tony激活一个悬浮屏幕，点进了社交网站上那个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头条，那是一个被扫描到网络上的图集，其他人也凑了过来一起看。

第一张是正在拉弓的Clint，拍摄角度是背面，只展示出他偏头时的小半边侧脸，还戴着墨镜，因肩臂蓄力，后背呈现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来。

“千万别让人知道我那时打算把海鸥射下来！”Clint只在自己的英姿前沉浸了一下下，就想起了曾经和PETA组织打交道的虐心经历。

第二张与第一张同样是碧浪银沙的海景，不过拍摄对象换成了Natasha。照片里的她在海滩上漫步，海风吹起红色发丝，遮掩了她大半脸颊，这副形象完全淡化了黑寡妇那种不近人情的冷艳。在如此随意的镜头下她的身材依然完美得无可挑剔，只有小腹上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痕破坏了这种完美。

第三张是Tony——这张照片看得Tony目瞪口呆——那是他接到Jarvis警报，匆匆装备好往房间外走的一瞬，照片里他一只手上还攥着钢铁侠标志性的面甲，没来得及扣上，眉头紧锁，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拍照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Tony快被好奇心逼到发疯，但是没人理他，大家的注意力都黏在屏幕上。

接着是奔跑的Hulk，脸庞与身形被夜色吞没些许，海浪在他身后卷起一道高墙，这道奇观被定格在了照片里，十足衬托出Hulk一往无前的气势，他看上去能把所有敢挡他道的敌人砸碎，哪怕这张照片被拍下时的实际情况是他在撤退。除此之外，拍摄的人无疑非常擅于把握时机，那时候狂奔的Hulk手里还捏着Thor，但照片上他拽着Thor的那只手刚好甩到了身后。

第五张是与Jormungandr在海上对峙的Thor，他的身形凝固在电光之中，剪影利落，巨蛇荧光闪烁的绿眼睛则是另一处光源。Thor高举Mjolnir，披风猎猎，与Jormungandr诡谲的静止感形成鲜明对比。这是非常具有戏剧张力的一幕，他俩之间的架势看起来不共戴天，又有种相辅相成的奇异美感。

Thor简直看醉了：“谁能帮我把这个，唔，打印出来？”大家仍然没有鸟他，点开了最后一张。

出乎所有人意料，留给美国队长的篇幅平淡得不像话，没有制服，没有盾牌，仅仅是一个在沙滩躺椅上打盹的Steve。镜头拉得很近，画面全在他胸膛以上的部分，没露出多少可供人遐想的胸大肌。睡着了的他褪去了士兵的沧桑与锐气，看上去如此年轻，如此普通，哪怕依然英俊得不像话，却也不像某种遥不可及的符号了。

“哎呀。”Natasha轻柔地说。

一个细节：有东西在拨弄Steve的金发。

由于已经抵达了照片边缘，这个细节并不能看得特别清晰，然而他们都知道那泛着冷冷银光的是什么——冬兵的金属手掌。

“等等。”Steve说，有点愕然，“没记错的话，这个情景发生在遭遇Jormungandr的第二天，但你那时候应该还没来岛上。”

他沉吟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Bucky，你来之前是不是受了伤？”

“……”Bucky明显没有与Steve正面探讨的意愿，直接起身走人，回了房间。

“所以，拍照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Tony再次重复了这个问题，他完全忍不住，“首先，这个岛屿是不对一般人开放的；其次，这个人就在我们周围，却全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从拍我的那张照片来看，他甚至和我们住在酒店的同一层；再次，既然他有轻松捕捉这些时刻的本事，还有在黑夜中也能拍到清晰画面的绝佳器材，以复仇者们私人信息的价值，他完全可以拍些，呃，更为暴露、更为有话题性的照片，但你们看，这几张照片，除了曝光率较高的Steve和我，无一真正露出了正面，这是一种经过考虑的、保留了私密性的拍摄手法，我不得不说这挺有良心的，成品还颇具艺术性。”

“你可以直接问Coulson，不管是谁拍的，总要经过他。”Bruce直击核心。

Jarvis帮他们接通了新任局长的电话。

“照片源于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游客，当时他也在岛上度假。”电话那头Coulson的语调轻快得有点过分，“他来自哥谭市，自称是摄影爱好者，而他的同行友人是一名记者，他们在离开前无偿提供了这些照片。是，是的，有点突兀，但我们调查过他们留下的身份信息，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归根结底，这就是些照片而已，刚好我们认为它们非常适合被展示给公众。”

Tony嗤之以鼻：“恕我不能赞同。除了Hulk和Thor的，其它几张并不能满足普通人崇拜力量的心理，神盾陷落后，人们对复仇者的质疑本来就够多了，这个愚蠢的海滩挂历计划一开始不就是为了迎合大众？”

“不，这正是重点，除了Hulk和Thor，你们说到底也是血肉之躯，也是‘普通人’。人们在对你们寄予厚望、施予压力的同时也该认识到，复仇者也会疲惫，会受伤，会忧虑，除了收拾世界的烂摊子，你们也有自己私人的情感。”

最后Coulson总结道：“适当的示弱不是坏事。”

“大概是以前被Nick虐惯了，这种风格我一时难以习惯。”Clint在电话挂线后干巴巴地说，他有点被Coulson肉麻到了。

*** ***

Bucky终于绷不住，他从床上噌地坐起来，旋开了台灯。

“出去。”

他早知道美国队长很倔，倔得那条苏联出产的金属手臂都拉不回来，但不得出一个答案便能在他房间沉默地坐到半夜的Steve，简直就是在耍赖。

“平时Jarvis把我们都设置在一个通讯频道上，我假设，你这次去操九头蛇的行程并不很远，没有离开信号覆盖的范围，所以也收到了Jormungandr现身的警告，然后……你就来了？”

这只是Steve的猜想，然而冬兵无话可说，他猜得都对，包括自己受伤的部分。

想要操翻九头蛇，哪能不受点伤？这再正常不过了。

他承认这一次的伤不算特别轻松，但也不算新鲜，无非是枪伤、毒气吸入、断了骨头、内出血……那一套，还没到影响基本行动的地步，也不至于引发致死感染。他只是，在料理完九头蛇后走得心急了点，共用频道里Steve的大呼小叫实在很难忽略——

很多时候冬兵难以忍受面对Steve，所以他能做到需要搞补给就来，需要去操九头蛇就走。

可他同样难以忍受不去面对Steve，特别是，一个在他的脑补里正面对着巨大威胁的Steve——正度着假的他是遭遇了什么，需要发出复仇者集结的指令？

于是翌日，冬兵就风尘仆仆地踏上了复仇者们所在的岛屿。沙滩上的细白砂砾触感柔腻，海的湿润气味被风送进鼻腔，耳畔潮声如歌……Steve在一张躺椅上睡得四仰八叉。

一切无恙。

艳阳辐射出源源热力，将他被制服与伤痛包裹的身体无情炙烤，高强度长途跋涉的后遗症很快显现出来。他的步伐已经变得像云一样绵软，又像铁一样沉重，整个人如一只要被搁在炭火上慢慢炮制至死的蚝。他急需休息，而在这之前，他确认了Steve一切无恙。

冬兵不打算徒增烦扰，Steve一般不唠叨，真正唠叨起来连Tony这种嘴炮侠都要闻之色变。在岛上找个僻静地方，等个两天，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伤熬好，那时候再出现，Steve必然只会惊喜——就像他不去操九头蛇时每天Steve见到他脸上都会出现的那种愚蠢惊喜——他烦死美国队长因为自己身上一点小伤一脸忧愁的样子了。

至于那个在暂时离开前蹑手蹑脚潜行过去，抚弄睡美队金发的举动，只能简单归结为鬼迷心窍。

至于被多事之人拍下了证据……只能归结为点背。

“已经好了。”他语焉不详，不过Steve自然知道这是针对之前问题的回答，他想象得出Bucky的思考回路，同时他已经脑补完了Bucky默默躲起来舔舐伤口的整篇故事，只消一瞬间，他的心碎得便比冬兵几天前的肋骨还要严重。

“Bucky Barnes，你这混蛋，你再敢对我做这种事试试。”他咬牙切齿地说，放任自己被强烈的情绪淹没，而冬兵浑身一震，心想：糟。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失控对我说脏话，但看他的表情，难道要哭？

冬兵陷入短暂的无措，然后突然福至心灵，掀开被子一角：“很困。不出去就进来。”

心痛和愤怒都咔哒一声卡了壳。Steve怔怔站着，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直到Bucky不耐烦地砸过去一个枕头。

他的睫毛真是长得不合理。

最后等他们都躺好，冬兵脑子里就转着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借此分散注意力，好忽略Steve在自己身旁辗转反侧弄出的细微声响。这是他第一次让人在自己房间留宿，这个决定仓促又荒谬，不过他达到了目的，Steve似乎始终处在某种震惊之中，乖乖闭着嘴，一句废话都没有再说。美国队长必然不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搞偷袭，这是冬兵对Steve的行为模式进行了长时间观察后得出的可靠结论，于是他就很无所谓地摊开手脚呼呼大睡了。

梦里的寒冰被大海融化，与Steve的眼睛如出一色。

*** ***

当夜，Tony忽然从床上一骨碌翻起来，无比清醒，他惊诧于自己之前为何能忽略那么明显的疑点——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游客，如何能以俯视角度拍下Thor在海上悬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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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有没有人看出这次带了谁玩……

本来只是为了逃避填坑才开的这篇！就想3000字搞定一章！无剧情！无聊的夏天主题！但是为何我又写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让它变得这么长！崩溃！